那样的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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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出现那样的梦了:一个人在大雨里疯跑,身后有令人恐惧的追逐,不敢回头,跌入深渊,然后在半空中惊醒。床头的闹钟又比我晚起了一个小时,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庆幸梦境的虚幻,捏了会疼的脸,告诉自己还真实的活着。
推开窗,不远处,幼儿园里的花朵开始早炼。原来,秋天里,也有生命的绿意。看着晨雾里一张张稚气的小脸,充满希望的等待朝阳到来,心里一阵温暖。楼下,冷清的早市,散落几簇乐于奔波的人,坚持着用勤劳去换取希望,对美好生活的希望。几分钟后,我也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。一样的渴望,不一样的,是我奔波在别处。
阴沉沉的天,令人厌恶的阴霾,赶跑了阳光。渐渐热闹起来的站台,随着更多车辆的来往回归宁静,剩一个双耳塞满音乐的人,等那路属于他自己的大巴,但愿那个人不是我。202路总来得那么晚,一个身影跃上车,戴着我存满音乐的随身听。
下雨了,上帝的洗脚盆漏了吧!每次都在我不带伞的时候,下得格外的大。挑衅的漫步雨中,除了上帝的脚气,风再疾雨再大,我都不怕。该去修车铺取我的自行车了,昨天摔倒的时候竟忘记了把它从我的屁股下拿开,疏忽的代价是我的远行计划要被迫暂停了,该死的记性,一定是被雨淋着了,该死的上帝之脚,一定是有脚气的,我愤慨。
国庆要到了,比起举国欢庆,我更乐意举全世界儿童欢庆,所以我更喜欢过六一节。天真无邪美好纯净的花季,只是,我不再是花朵了。我满目疮痍的枝干正慢慢被虫子腐蚀。10岁,我是张白纸;15岁,我是张信笺纸;20岁,我是张报纸;25岁呢?我会变成什么?复写纸?还是废纸?我不敢想。
神七成功升天了,但我找不到一丝和我的联系,因为不是我升天。麻木,冷漠,不关注时事,不关注政治。我的冷漠,但不是80后的。青黄不接的年代,白网鞋健美裤的年代,钥匙要挂在脖子的年代,跳皮筋扎马尾的年代。周杰伦的龙卷风,吹出的是90后的桀骜不驯,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,烧出的是80后永不熄灭的狂热。所以请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在宜北汀喝白开水,也别诧异我为什么能在品客的迪吧下酣然入睡;只因为我认为,奶茶,街边的才是地道的;喝酒,是要有知己和路边摊上的铁板烧陪伴的。
办公室里,70后的同事津津乐道的是某君和多少女人上了床,90后的同事津津乐道的是某君能和多少女人上床,80后的同事津津乐道的是某君的梦中情人已成为了谁的妻。坐在80后的圈子里,我也想,记忆中那个扎着马尾的人呢?现在是谁的妻?
接过修车师傅找的零币,闲聊起来。“师傅,您修车修了多久了呢”,“30年了”.师傅停下手上的工作脱掉手套给我递来支老黄,沾满老茧的手验证了30年修车的磨砺。“师傅,凭你这手艺生意应该不错吧?”“这年头还有几个人骑单车,就那些追求另类的年轻人还能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发点生活补贴。”师傅哈哈大笑起来,是在回应他无奈的幽默。我一时语塞,自己什么时候成另类了?也敷衍着笑起来。要能开悍马Q7保时捷,我也不愿意骑单车装另类,还要自欺欺人的美其名曰锻炼身体。
推着车往回走,雨还在下。路边有个湿透的乞丐正拉着路人乞讨,路人纷纷避让生怕泥水弄脏了衣裙,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冷漠污浊了多少人的心。我走过去将修车剩下的零币轻轻放进了那只乞讨的碗里,路人的诧异,成全了我的又一次另类。蓦的,我一时分不清站在我对面的是乞丐还是站在我周围的是乞丐,还是我自己是乞丐。小丑如我,在被人怜悯的世界里还想要高傲的去怜悯别人。我是想要证明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呢?有些东西是真的消失不见了,铁炉子里蹦的爆米花,修雨伞补鞋的老人,吆喝着帮人磨刀的甲乙丙丁……
又幻想那样的梦了:一群人在院子里疯跑,身后有令人幸福的追逐,频频回头,烟火绽放,然后在甜蜜中睡去。--荒漠孤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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